“秦王”富大龙:呈现多面的自我

“秦王”富大龙:呈现多面的自我

作者:王发财

最穷影帝

富大龙主演的电视剧《大秦帝国之纵横》已于9月登陆中央电视台一套黄金档。当导演拿着剧本邀请富大龙出演男一号时,富大龙其实心里没有多少底气。从《天狗》中的护林人李天狗,再到《陆军特战队》中的陶虎,富大龙最拿手的是饰演军人形象;虽然在《隋唐演义》中演过隋炀帝杨广,但两部剧的人物风格不一样,一个是纯演绎,另外一个是历史剧;而且一个是昏君一个是明君。但导演却非常看好富大龙,觉得不管昏君明君实际上他们之间在很多方面是共通的。考虑再三,富大龙勇敢的接下了这一角色。

从1998年走出北京电影学院的校园,富大龙作为专业演员已有11年,虽然已经磨去一些棱角,但是在角色和剧本的选择上,富大龙依然苛刻如从前。当年,富大龙接戏不允许剧本有任何一点瑕疵,再加上自己不善交际的性格,富大龙连续七年都没有接到戏。

“琴诗自乐。远游可珍。含道独往。弃智遗身。”富大龙过起了嵇康式的生活,他去内蒙,胯下驾一匹纯黑如缎的神骏,他拿起笔,吟唱心中的牧歌,他拜会诗友,不问明天的稻粱。那段日子,他还饶有兴致地写起了剧本《嵇康传》。在“贫穷”两个字和演艺圈搭不上边的时代,富大龙却过着清贫的日子。困顿的时候,富大龙送过三块钱一小时的外卖,偶尔也靠着父母接济一些,就是不愿意和导演和制片人吃饭,也不胡乱接一些没有质量的剧本。那段时间被富大龙称为“抗战期”,他在心里憋着一股气,这份坚持与自我,使得富大龙与浮躁的演艺圈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2007年,我因为天狗这一角色获得了金鸡奖、华表奖的最佳表演奖,大家称我为最穷的双料影帝,我很荣幸。”当年接拍《天狗》,富大龙的兜里只剩下几百块钱,他坦言,如果《天狗》的剧本不好,自己也许还会继续清贫下去,他不会为了挣钱而接戏,更不会为了获奖而接戏,他常常会因为剧本不好或是糟蹋了某个历史人物的真实性格而拒演,又经常为了朋友友情演出而分文不取。“有的人接戏完全是为了挣钱,我不会。艺术是很神圣的东西,作为一个演员,对待表演,必须满怀着敬畏。”

不做跟随者

纵观富大龙演绎过的每一个角色,他所作的有意或无意的艺术处理都源于对角色本身的认识。在《走西口》中,富大龙花一个多星期了解山西农民的生活,才有了邋里邋遢光着头不穿袜子、一口山西方言的梁满囤的形象。

富大龙在《紫日》中出演一个河北农民,为此他在河北农村生活了一个多月,跟当地农民根本没什么两样。

“我这人很笨,用的也都是笨法子,其实我演每一部戏的时候都像小学生做功课一样,一点一点细细抠,也许这就是窍门。”因为富大龙的细致和他的忠于角色,使得富大龙在表演方面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主张,为了一个道具或是一句台词,他甚至可以和导演红脸,从《紫日》到《天狗》,从《战争子午线》到《走西口》,再到现在的《今生欠你一个拥抱》,这个不太圆滑的演员却在演技上得到了业界和观众的普遍好评。

都市牧人天富水生

生于甘肃天水的富大龙还有一个笔名——天富水生。在他的记忆中,甘肃天水是一个黄土浑厚,黄沙漫漫的地方。黄土、沙子和石头曾带给他的童年很多的快乐。1983年,富大龙随父母来到北京,他仍然觉得自己不是北京人,那些的记忆使得他不断地在都市丛林中寻找一片自我的世界,寻找可以亲近的土地:“街道下面仍是本来的泥土/录下无数车辆的话/嚣闹/无聊”,“在这里/我已耕种下一些花果/摘尽了/我还有土地”。(富大龙《牧歌》)

富大龙有一个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主演嵇康。富大龙解释说:“因为嵇康是内心很矛盾和多面的。”富大龙一直在追问,嵇康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是个落魄文人还是个平民英雄抑或是个行为艺术家?

看着富大龙房间里的古琴和字画,我却从富大龙身上看出几分嵇康的影子,同样地文辞壮丽、好言老庄,也同样地尚奇任侠。他“梦想成为最棒的爵士小号手,但一定要在又脏又破的贫民酒馆里漫不经心的吹到凌晨,再到午夜”,他希望“开一家这样东倒西歪的酒馆,只有毛豆,有烂肉面,可以买几毛钱的酒,但不能赊账”,他还想“提毛笔随意书写就是神品”(富大龙《牧人的童话》)。

“我只是做了我自己,但是我得到的却太多,所以,我的内心蜕变成了多个自我,有时他们还相互对立。”灯光下,衣着时尚的富大龙不改他的淡定与从容,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大秦帝国之纵横》的秦惠王,富大龙之所以能驾驭运筹帷幄、权力巅峰的“多面秦王”秦惠王,则是因为他有一颗足够丰富、强大,多样的内心;而舞台上的那个秦王,不过是他内心多样自我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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