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前:我是个穷司令

徐向前:我是个穷司令

作者:徐伯黎

徐向前是出自黄埔军校第一期的共和国元帅。他平常话语不多,生活简朴,穿着“土气”,人称“布衣元帅”。

1949年,徐向前率领解放军解放了太原城。家乡一些亲戚朋友就来找他,希望徐向前帮忙谋个官当。徐向前对这些亲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耐心说服教育他们安心在家务农。但是,还有人不理解,认为没能沾上他的光,说徐向前这个五台人“不近人情”、“六亲不认”。

有一天,徐向前的两个亲姐姐来找他,希望他能在生活上给点帮助,这让徐向前有些犯难。原来,早在抗战初期,他的两个姐姐就都把儿子交给徐向前参加了八路军。之后,两个外甥都牺牲在了战场上。徐向前对姐姐说:“我是个空有虚名的穷司令!我们共产党都是为老百姓办事的,不能为自己。你们来了,只能住几天,我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们,东西都是公家的!”

生活中的徐向前十分简朴,在他家里,有一只小小的白木箱,由几块木板钉成,没上漆,做工也很粗糙。在战争年代,这是他的随身物品,跟着他“南征北战”,显得异常陈旧,新来的公务人员总想把它当成垃圾处理掉,但几次都被徐向前阻止了。

1950年,徐向前从青岛赴北京参加中共七届三中全会。秘书想,总不能再带着这只破箱子参加会议吧,便对徐向前说:“首长,我想去北京开会前,到街上买只皮箱。我打听过,买只小皮箱,用不了多少钱。”徐向前说:“还是不买吧,我看小木箱挺好的,它跟着我走了那么多地方,去北京为什么不能带上?去年好多地方闹了灾荒,我们能节省一点就节省一点嘛!”

50年代初期,徐向前任中央军委总参谋长,率领一个军事代表团访问前苏联。去的时候,正值初夏,他们身着薄军服,随身仅带了一套普通料子便衣。到了莫斯科,由于购买武器装备的谈判进展缓慢,代表团在前苏联一住就是四个多月。莫斯科的气温比北京低好几度,刚进入9月,天气就已经很冷了。徐向前和同去的代表团成员把带去的衣服全穿上了,也不能抵御寒冷。

负责管理生活的同志向徐向前请示,计划在莫斯科给大家每人做一套冬衣。徐向前考虑到这要花去许多国家外汇,决定让使馆的同志告诉跑莫斯科的信使,请他把军事代表团成员家里的冬衣捎来。并特别嘱咐那位同志:“我家里有一件大衣,你帮忙取来。”

有同志认为,买一件大衣也不值几个钱,就对徐向前说:“徐总,还是给你在莫斯科买一件吧!”徐向前说:“我家里有大衣嘛,为什么要在这里买?呢料贵,做工也贵。如今,每一块钱的外汇,我们都要付金子呀!我们国家建设正需要钱,能不花的钱尽量不花,就是将来富裕了,不该花的钱也不能乱花。”他还说了一句名言:“历览前朝兴与亡,成由勤俭败由奢。”

徐向前从来不利用职权为子女提供照顾。他教育子女做人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他曾为子女们写下“言之贵在于行,行之贵在于果,大小事皆然”的警语。

二女儿徐鲁溪毕业于中国科技大学,是我国的第一代硕士研究生,主持的项目曾获得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徐鲁溪一家三口都挤在一间8平方米的小屋子里,后来单位调整住房,才改善了条件。为此,徐向前对她好一顿“审问”,最后了解到确实是单位正常调房,不是特殊照顾,这才安下心来。大女儿徐志明和小女儿徐小涛,直到退休还都是名普通的医务工作者。

徐小岩是徐向前唯一的儿子。徐小岩在北京八一小学读书时,一次放学后,天黑才回到家。徐向前询问儿子为什么,徐小岩说因为肚子饿,用车费买吃的了,只好步行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徐向前没有责备儿子,但也没有改变规定,依旧是每天只给儿子3毛钱车费。

1990年6月,徐向前因为肺病住院治疗。他对前来探望自己的老战友李先念郑重地说:“我的遗言有三条:一是不搞遗体告别,二是不开追悼会,三是把骨灰撒在大别山、大巴山、太行山和河西走廊。”

徐向前去世后,解放军总政治部给家属发了8000多元抚恤金。这是徐向前留下的最后一笔财产了,但徐家一分钱都没动,全部给了徐向前的秘书郭春福,因为郭春福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急需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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