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非关营利 而是公益

所谓管理的真义,乃在于使人们有能力实现公益,有助于建立一个运作健全的社会,这必须建立在正直、诚实和信任等深层的价值观上。

在当今社会,说到“管理”,应该没有人会否认它的重要性,书店有关管

理类书籍一般都陈列在显著位置,也反映市场对于管理知识的普遍需求。然而,对于“什么是管理?”这一问题,人们似乎存在不同理解和期待;事实上,在管理类畅销书中,竟然就有采用这一问题作为书名的。

最常见的一种误解,就是将“管理”(management)等同于“管制”(regu1ation):譬如有关政策,企业界就对于政府所标榜的“积极管理”或“有效管理”困扰不已;因为不管用的是“积极”或“有效”,所指的都是“管制”,也就是贯彻自上而下的权威,这显然和“管理”的真意背道而驰。

其次,在于管理的目的或功能方面,可能出现有3个层次的理解:

第一个层次——也代表最普遍的一个层次——认为管理是为达成营利的目的;

第二个层次,认为管理代表一种方法或途径,可用于达成任何目的,其为善为恶,取决于持之于何人之手,也就是所谓的“统理”(governance)问题;

第三个层次,认为管理不是中性的,有其实质上的意义和功能,不符合这种意义和功能的,应该摒除于管理范畴之外。在这种意义下的管理,随着近年政府或企业之弊案连连,逐渐浮出台面,似有蔚成主流之势。

最早提出这种管理观念的代表性人物,是已经辞世的德鲁克先生,人称“管理大师中的大师”,真正关心的是人类社会福祉的增进;据他自称,初到美国时最盼望研究的,既不是企业,也不是管理,而是美国这种工业社会的政治和社会结构。在这个层次上,他和较他早一个世纪的法国政治学者托克威尔(Alexis Tocqueville,1805-1859)极为相似。然而在此以后,他对于美国社会的诊断以及注意焦点却和托氏分道扬镳了。

基本上,德鲁克认为,在一个机构性社会中,社会的进步有赖于某些机构的健全运作。此时人们首先考虑到的,当然是政府,然而在德鲁克眼中,“现在的政府是大,但不是有效能”,这种政府“让国家付出巨额成本,却没有什么绩效”;更重要的,“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现在人民越来越不相信政府,对政府越来越失望”,他的诊断是:“就在我们需要一个强势、健全、有活力政府的时候,政府却病了。”

他之所以采取如此强烈的观点,和他当年离开欧陆远到美国的背景有极大的关系,他看到了当时两个左右的极端政权,不但未能对改进社会有贡献,反而滥用权力残害生灵,然而,他对于政府效能的这种论断,直到目前愈加明显;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政府所想到和所做的,乃是管制,而非管理。

接着德鲁克寄希望于企业能在未来社会中扮演一个主要建设性角色。在他的《全新的社会》一书中就有所提及。然而,当他观察到,企业在股市和舆论双重压力下,只求本身成长和盈利,丧失了应有的社会价值。加上近年爆发之企业弊案,使他对企业也丧失了信心。这说明了,何以他在晚年特别强调“非营利组织”的重要性,希望通过这种建立在理想和愿景上的自主性机构,发挥“承担社会任务,也限制了国家权力”的功能。在这方面,他赞扬许多非营利组织在管理上的表现,可以作为企业学习的对象。同时显示了管理是可以和“营利”分开的重要意义。

在此所谓“管理”的真正意义,乃在于使人们有能力实现“公益”(Common good)——也就是有助于建立一个“运作健全的社会”。但是这种管理必须建立在某些深层的价值观念上,如正直、诚实和信任,既非管制,也非营利。说真的,管理不是一种经济性或技术性的理性活动,而有其积极正面和有价值的生命。

个人40多年来,一直在管理这个领域从事教学、研究以及实务工作,越来越感受到,管理的真正价值诚如德鲁克所言——乃有助于社会的健全化。

荣获本年度诺贝尔和平奖的穆罕默德·尤努斯(MuhammadYunus),在孟加拉创设“乡村银行”,和一般银行不同,乃是以帮助穷人自力更生为职志。据了解,当这家银行于1976年创设时,资本额只有27美元,但是到目前为止,已贷放微型货额高达57亿美元。在这家银行的协助下,使无数原属孤立无助的男男女女,获得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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