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不这样生活——谈谈梦想

一个朋友微信给我一段话,某文化人说的:“如何战胜心魔呢?其实很简单,选一件你最不愿意做,但所有人都告诉你是正确的事情。解开人生最大的心魔,一切会豁然开朗”

初读之,貌似写得很是正确。但,所有人都告诉你是正确的事,就一定是正确的事吗?按照他人意志做了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真能豁然开朗吗?

读书,拿高分,考大学,最好还是名牌,毕业,工作,最好还是公务员,高薪,升职,买车买房,结婚生子……这似乎是一条所有人眼中正确而标准的人生道路,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可不可以不这样生活?我可不可以用尽全力去做一件我最想做的事情?在日复一日的现实生活中,被磨灭掉的是梦想,仅剩下愿望。梦想和愿望的差别在于,愿望是向天祈求,没个准儿,瞎猫碰上死耗子才能实现。而梦想,是值得你为它放弃所有握在手中的东西,能拼了老命的东西。

还是说亲身经历的两个故事吧。

我的大学时代在某重点大学的中文系度过,文科院系,你们懂的,逃课打游戏睡懒觉谈恋爱,就是正经大学生活。同班有个帅哥同学,在我们都在冬日的被窝里呼呼大睡的时候,他每天骑着自行车去另一个校区旁听计算机学院的课程,在大二那一年,拿下了国家高级程序员的证书。大三,他告诉我,他要考中国科学院的计算机硕士。我大为吃惊,一个中文系的学生,从文科到工科,还是分数最高的学府,如此巨大转变,可能吗?

他一头扎在图书馆里,每天长达12个小时的学习,第一年考试,命运跟他开了玩笑。每一门都过了线,但是总分离中科院的要求少了一分,仅仅一分,梦想一下子变得那么遥远。但是调剂通知下来了,另一所名校愿意录取他。他面试之后,获得了总分第一的好成绩。

如果是我们,可能会接受命运这样的安排了吧,但是他拒绝了,选择了再考一年。

最后一年,我们都纷纷找了工作,开始喝酒,告别。他依然在学校里租了间房子,继续复习,那时我觉得他大抵是机会渺茫的。

等我们都工作了大半年,我都忙得忘记他的梦想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他的好消息。他真的考上了。

如今,他早已是计算机的博士,多次在国际顶级期刊发表论文,并在国际会议上向全世界演讲他的研究成果……谁也不相信,他几年前,还是一个中文系的本科生。

这是奇迹吗?这恰恰是梦想。

如果他向现实妥协,跟绝大多数人一样,如今也许做着一份他不喜欢的编辑或者记者的工作,只在黑夜里蒙上被子想想曾经的梦想,一声叹息。

另说一些人,这次我到尼泊尔的木斯塘王国去旅行,那个偏远的地方,却遇到了一个又一个特殊的人。坐车的时候遇到两个外国中年妇女,年纪大,体型都已经发福了,看上去十分不像是徒步者。说实话,当时我心里还有一丝丝的轻慢。可是与她们交谈之后,我彻底的折服了。这两位女士,已经做了十几年的义工,为当地提供医疗服务。舍弃西方优渥的各种现代生活,来到这个几乎封闭,要靠徒步进出的小王国,三个月,半年,也许还能坚持,但是十几年,就已经成为了她们自我选择的一种生活。

在lo-manthang碰见4个日本女生,打扮得十分精致,和我们一起去拜见国王的时候,能和他们顺利的交谈,我还吃惊,为什么这个地方的人能说日语说得如此流畅?直到晚饭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去问了其中一个女孩子,她说:我们说的是尼泊尔语。我更是吃惊:你们是来留学的?她说:我们在尼泊尔做义工已经两年了,利用假期出来走走。

为NGO工作是没有薪水的,而且条件大多艰苦,后来又遇见两个年轻的美国女孩,开朗漂亮,名校毕业,其中一个女孩能说流利的中国话,她之前一个义工项目在中国云南。她们现在是在为当地做一个GREEN HOUSE的项目,让身居高海拔的当地居民能吃上新鲜绿色的蔬菜。

其实,有这么多的生活方式可以选择,梦想的形态有千千万万种,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和你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为什么要把一份做到死的工作,和一间未必能住到死的房子做为唯一的目标呢?那真的是你内心里最需要的吗?

“如果你已经端坐在牢狱之中,那么,经年累月的东奔西走,无非是一次又一次的画地为牢,你无非是把你的牢房带到了更多的地方。去到某地,将自造的小黑屋拿出来,钻进去,躺下,如此而已。半夜里醒来,你琢磨的已不是小黑屋之外的事——如何使我的牢房更精致,更舒适,更加视而不见,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我和一个朋友讨论过类似辞职旅行这样的行为,她说:那他回来还不是一样的要工作,买房,面对现实社会。

我说:对,是得回来面对现实社会。但是这次旅行,能带给你的改变太多太多,从世界观到行为方式,懂得了坚韧,承担,取舍。其实你已经改变了你的命运。

这一场人世,之所以值得一过,绝不仅仅因为“成功”,如果你还有梦想残存内心,那么你值得为它努力,在你还没有老去的时候。因为有些事你现在不做,就一辈子也做不了了。

自勉,也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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