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冬日里的那一抹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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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专栏作家
12月22日，冬至把人们带入了整年中最漫长黑暗的夜晚。有趣的是，我们毫无怨言，因为两天之后就是狂欢夜和圣诞派对。
不过，并非人人如此。随着白天变短，许多人开始感到抑郁、懒散，不愿意和人打交道。他们睡得更多、吃得更多，甚至对工作也不那么热衷了。这种症状要到来年春夏之季才会有所好转，而后到了秋天又逐渐重新抬头。
这就是专家们曾经颇有争议的季节性情绪失调（SAD： 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目前的研究正逐渐完善起来。流行病学研究估计，从南至北，受此影响的人群比例呈逐渐上升的趋势，以美国为例，南部的佛罗里达患者比例为1.4%，而靠北部的新罕布什尔则达到9.7%。
研究人员发现，人类的季节性情绪失调症状与其他哺乳动物具有类似之处，特别是那些躲在温暖巢穴冬眠过冬的动物。动物的大脑中具有能感知白昼长度并控制季节行为时间的系统。那么，人类是否也是如此呢？
2001年，美国国家心理卫生研究所的精神病专家托马斯-韦尔（Thomas Wehr）和诺曼-罗森塔尔（Norman Rosenthal）博士进行了一项有趣的实验。他们在冬天和夏天中各选择了一整天，研究了两组受试者在这两天中的不同表现，一组受试者患有季节性抑郁症，另一组没有。
对于季节性阳光变化有反应的主要生物信号是褪黑素——一种大脑分泌的化学物质，黑暗中产生，感知到光线即止。韦尔和罗森塔尔发现季节性抑郁症患者冬天比夏天褪黑素的分泌时间更长，这和其他哺乳动物类似。
为什么常人在褪黑素的分泌上没有季节的变化呢？一个可能是工业照明抑制了褪黑素的分泌。也就是说，通过人造光线，我们能够抑制季节性情绪失调患者所经历褪黑素分泌的变化。
几万年前，寒冬来临时，人类往往通过更多的睡眠和饮食来保存体力和精力，这也算是一种生存所需。那时，能够保证自己冬天吃得更多睡得更多的人正是适应能力最好的原始人类，而今的季节性情绪失调者是否恰恰是他们的后人呢？
不管怎样，季节性情绪失调患者完全不必非得靠到春夏之际自然恢复。“清晨开灯对于季节性情绪失调是一种快捷有效的治疗方法。”乔治敦医学院的临床精神病学教授罗森塔尔说，“光线是这些患者最好的补品。”
光线疗法的时间是关键。“要决定光线治疗的最佳时机，你需要知道一个人的生物钟节奏。”哥伦比亚大学医学中心光线治疗与生物钟中心主任迈克尔-特曼说。
一般说来，清晨是光线治疗的最佳时间，此时正是经过了夜间八九个小时褪黑素分泌后开始减退的时候。如果没有经过血液检查，怎么能断定每个人的具体时间呢？特曼建议通过简单的问卷，估计血液中的褪黑素水平。非营利性的环境治疗中心（Center for Environmental Therapeutics）在其网站上有一份调查问卷。受困扰的读者不妨前去做一下测试。
明确了最佳治疗时间后，标准的程序是在那个时间点每天接受30分钟10000勒克斯（光线强柔度的单位）的日光灯柔光照明。不论你是早睡早起的云雀，还是熬夜到很晚的夜猫子，都可能在接受治疗后发现自己早晨对于光线更加敏感了。
光线疗法的效果迅速，一般四到七天即可见效，比起四到六周才起作用的药物治疗显着得多。
此外的治疗还有黎明模拟。90分钟时间，用人造光线令患者经历从熠熠星光的夜晚到阳光初现的清晨。不过，这种方式不如光线疗法有效。
目前，季节性情绪失调的最新疗法是负离子法。听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吧？特曼使用负离子生成器进行强光安抚治疗时，偶然发现高速流负离子对于改善情绪有积极作用。研究表明，暖气和空调环境下的空气负离子含量较低。潮湿地区、森林和海滨的负离子含量高。
如果这些方法都觉得不合适，当然你也可以不理会光线和负离子，到阳光明媚的热带去享受假期吧，摆脱冬天沉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