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属于母亲
在国展园幼儿园,由于外籍孩子的影响,使我们看到有一种差别,这种差别究竟是文化导致的,还是成长导致的,难以说清楚。
有一天,从走廊里走过时,看到一个小BB,坐在教室的书架前,摊开双腿,在他周围围了一地的书,他正专注地看着。这时候stiven走了进来,说了一席话,然后看见我注视着他们,又转向我说了一席话。我理解为,stiven认为书不可以这样扔得满地都是,应该放在书架上,我笑着走进去,对他说:“书是放在书架上的,我们可以把它放上去”。
他用中国话说:“放上去!”
小BB 说:“不许动,我在看。”
我缓慢地说:“看一本,拿一本。”两个孩子都明白了,并表示同意。
小BB又低头专心地看书。stiven开始一本一本地往上放,他拿一本插一本,拿一本插一本,脸上一脸的认真与释然,做一件大的事情的感觉。一旁观察的我,被他脸上的神态打动,有一些忍俊不禁。等他放完后,脸上认真的神态释放掉了,满脸微笑地看着我,眼睛黑亮黑亮的,眼神的光芒都从眼底涌现出来。此刻,我心中涌出一句话:简直就是个黑天使。爱意,油然而生;我摊开双手说:“抱抱。”他停顿了一下,和我拥抱了。但很快,一脸严肃地抓过我的手,然后很认真地把他的手放到我的手里摇了摇,接着就像电影般定格在那里,用两只眼睛凝视着我,意思是:你明白了吗?我明白了,并且为他的思维感到愉悦,在脑子里想了半天的英语想回应他,可只想出一句:“I love you.” Stiven立刻警觉起来,向后退了一步,把手伸到前面,制止了我,就像警察叔叔拦截车辆那样,对我非常认真严肃地说:“No!”然后做了一个要出去玩儿的手势跑了。我站在那个地方没动,想起了另一个“白天使”的经历。那天,他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挫折,站在院子里哭了起来。我靠近时,他不断地说着发生的事情,我试图安慰他,他拒绝了。这个事情加上这次stiven的事情,使我产生了很多的疑惑,转身我就进了办公室,找到了两位校长,把我经历的几件事情说给他们,他们都笑了,说:“是的,外国孩子不需要老师爱他们,他们认为爱他们只应该是父母做的事情,这在每个孩子身上都非常地明确。”
我在想,这是文化导致的还是心理成长导致的结果?可能这个问题过于复杂,一时还弄不清楚。但有一点是非常清晰的,如果我们认为爱是由妈妈爸爸给与的,我们的爱的来源就完全出自父母,在我们的生命内在一定会因此缘故而建立了一种内在的秩序,它首先是情感的秩序,其次是人际关系的秩序,在这样的秩序中,人会活得安然而有序,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萦绕,由此我也认为这种界限的划分为孩子们未来的生活建立了一个良好的开端。这可能是与我们的文化和现实有很大差别的地方。有一天我们的孩子都会长大,都会面对生活,我们希望他们都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不会在不同的情景中产生无助、被关注、被爱的需求,也不会混淆爱的关系。这样我们的生活会更加地愉悦、单纯而深刻。
可是那个“love”就简单地是我们所说的“爱”吗?再说“爱”在各种场合含义有那么不同。这也许就更复杂了。不管怎么说,把父母的心爱,老师的关爱,朋友的挚爱、爱人的情爱、社会的热爱喜爱宽爱等等区分开,爱就有了秩序。它们不应缺失,不应互相替代,不应不分彼此,不应不在内心。